一口破裂的茶杯,经过修补变得滴水不漏,还增添了几分颇有情调的艺术点缀。这是眼前这位32岁的德化小伙吴老九向我们展示的古老行当——锔瓷。
锔瓷,俗称补瓷,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尤为陌生。它是把破碎的瓷器拼好,用金刚钻钻孔,再用锔钉嵌住抓牢,再把瓷粉和鸡蛋清填入缝隙,使其恢复原状。修复后的瓷器不但能继续使用,还具备了观赏价值。手艺起源于何时已无从考证,最早见于宋代《清明上河图》,锔瓷匠人的扁担一头是工具箱,另一头则是用来软化铜片的烤炉。
“祖父和父亲以前都是补大缸的。”吴老九从小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中学会了补缸,长大后却发现家乡以瓷闻名,锔瓷技艺却失传多年。
“锔瓷,是瓷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制瓷技术也提升了,反倒使得民间的锔活手艺逐步淡出大家的视线。”为了拾起这门传统技艺,吴老九不远千里北上拜师。祖传的补缸技术,让他学起锔瓷来得心应手。“补缸与补瓷二者是相通的,都需要我们抱着一颗惜福的心让物件重获新生。”
锔瓷是一门细活儿,不仅需要高超的技术,还需要手艺人具备耐心、细心和审美情趣,以及与顾客的良好沟通能力。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只见吴老九一手拉着弓,另一首握着金刚钻,双手如拉二胡般有节奏地转动,在茶杯裂缝两侧钻出小孔。钻孔的过程很需要功夫,既不能太深至其穿透,也不能太浅令锔钉不好咬合。吴老九介绍,锔瓷囊括24道工序、136种工艺,打孔后,要上锔钉,尖锐的钉丝常常扎进指腹做塑形,再修饰磨平。看似简单的几个步骤不经意间已在吴老九指尖慢慢地堆叠出一层层厚茧。
在吴老九的工作室里,我们看到各式各样被艺术加工过的锔瓷。大到一尊观音瓷塑,小到一口茶杯,更有完好无损的茶壶。这些器物经过锔补被装饰得焕然一新。根据客人的需要,花鸟鱼虫等各种景致都能在锔补过的瓷器上呈现出来。“现在,我们经常不是被动的锔补瓷器,而是根据器物的本身造型和色彩,运用各种嵌饰打造一番,这样就更有观赏价值了。”
“每次看到客人高高兴兴地把锔补好的瓷器带回家,我心里十分高兴。”在吴老九看来,锔瓷是一门快乐的手艺,不仅能教人惜物保福,还能给别人带来失而复得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