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2日23点08分,雕塑界、瓷界大师姚永康先生仙逝。业内学子友人无不惋惜,惊叹这位中国老一辈陶瓷艺术教育大家就这样走了,这盏指路明灯就这样熄灭了。他留下艺术经典,留下了谆谆教诲,留下了艺术精神,也带走一个时代,一个有姚永康艺术的时代,但他的艺术成就终将成为人类的遗产。
姚永康,祖籍浙江宁波,于农历1941年11月生于江西省吉安,成长于南昌。雕塑家,陶艺家。姚永康长期从事美术教育,至今仍坚持自己的艺术理念和艺术创作。1957年15岁时拜胡献雅为师父学习国画,1962年考入景德镇陶瓷学院,1966年正在搞毕业创作时文革开始,分配到江西省景德镇瓷业公司,为做大型毛主席塑像下放到景德镇建国瓷厂,1980年调回景德镇陶瓷学院任教雕塑,1996年任正教授,2005年离休。联合国陶艺会会员(LAC会员)中国美术协会会员,景德镇陶瓷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江西省雕塑艺委会主任,高岭陶艺协会会长,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姚永康的人物雕塑在写实风格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同时他自创姚氏现代写意随性陶艺风格,“他以一种难得的年轻,前卫的心态轻松上阵,而在表现语言上又尽显‘老尔弥辣’的处理手段和技巧,他将中国的水墨语言运用到陶瓷雕塑上,泥条与泥片的结合如同大写意般酣畅淋漓错落有致,而高难度的烧成技巧使完整的作品为传世精品。”
翻阅网上众多媒体的报道,发现这篇姚永康先生七十岁的自述,文字虽然平和,却基本概括他毕生艺术追求的理想,对艺术在古稀之年的明澈,他不仅用他的艺术引导了我们,也用人生的实践找到了自己。他,景德镇陶瓷大学教授,更是桃李满天下的教育家。
七十自述
很多年来,我坚持认为:我们作造型艺术的首要做的事就是,探索建立一种属于自己的艺术语汇、形式语言。“人各有体”四个字是我幼时的国画先生艺术导师胡献雅教给我的,我为这四个字,在艺术上面找自己的“身体”找了一辈子,找了几十年。一晃就到了中年时期,甚至年过半百才仿佛认识自己,找到自己的(艺术)“身体”!
经历了几十年的磨砺、探索,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方向,一个存在的方位,明白了应该怎么做作品。《世纪娃》的痕迹、趣味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有,在‘八五美术新潮’涌动的时代,国内诸多同行一味西化,而我则以逆反的思维悟到了艺术必须坚持自己的道路。一九九七年《世纪娃》面世,是我对千年传统文化的一种体悟。可以说,《世纪娃》是在我心中孕育了千年的娃娃。这一系列作品体现了一种很放松很自然的状态——灵动的外表充满着生趣和亮色,意态轻松自如,却老辣有力。以娃娃与动植物为载体,跟随着自己的兴趣、感觉,去游乐玩耍。在创作时,我认为艺术家不仅仅是要去理解材料、掌控技术,而是要顺乎自然,让思想在窑火中重生。《水-系列》是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的推进,并表达了我本人对人文环境的真切关怀。
为了提升作品的表现力,长期以来我一再尝试着用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技艺手法,努力在材料运用、成型烧造、形象构思等诸多方面,展示我内心的呼唤和渴望。如把中国水墨写意的手法融汇到雕塑的造型上;首创一种随性泥片卷塑法;率先将青釉在瓷雕上大量重复的使用,并独创配景方式,加强了青釉光影的动律感,突破了雕塑的一般原理。所有这些,都获得了国内外同行的谬奖和热评。大家认为,这属于中国更属于世界。
我是个被放逐的人,我的艺术,传统艺术说不是,当代艺术说不是,雕塑说是陶艺,陶艺说是雕塑……我很懒,不愿做个展,喜欢参加项目展,因为这样方便,但经常被落选。或者,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像,成就了我的艺术,我的追求。